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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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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莽荒编年史(第一卷、第三章) |
作者 :楚江南雪
| 日期 : 2004-06-19 01:19 | 阅读数: 719 |
第三章 矮人平原
“我没有忘记,秦龙骑士,昨天……是的,是昨天,我做了一个美梦。” 早晨的阳光照在莫里尔河上,泠羽将军一脸欣喜,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在他光辉的几十年里,睡眠和欣喜已被遗忘在了世界的另一面。 “早晨的阳光多好呀!梦里的平原荒地……不,是云荒,我清楚的记得,在梦里。那里的云柱比我几十年前见到的更高峻,似乎已经插入了云宵上面的天堂之中了。嗯,那里的阳光和这里的一样灿烂,绿草散发着灵气,草丛中有蟋蟀在游行,严然是一个美丽的天境,似乎象里贝娜长眠的仙环,我已经搞不清楚云荒的美丽与那仙环有什么不同。白马从遥远的山脉跑入云荒之中,它的脚步放慢了许多,缓慢踏行,象骄傲的踏行在敌人的尸体上一般。哎……我怎么老是想到这句话呢?几十年已经过去了,那些都成了历史。有许多人已经不愿意再听见这样的话,他们的耳朵已经起了老茧。无疑,我的话时时刻刻在标谤自己,好似自己是战争中的圣人一般。那些从血海里游上岸来,炫耀着自己的军队杀了多少敌人,在敌人的妈妈的哭泣声里高昂着头。这是多么的可悲、可笑呀!!” 秦龙骑士从马圈旁边的小石头城堡里走出来,提着那瓶还没有喝完的西莫里尔葡萄酒,原想迎上去向泠羽将军问好,谁想一见到将军,他的话象决堤海洋一般,涛涛不绝。秦龙骑士摊开双手,葡萄酒握在右手心里,阳光正好照在瓶子上,闪烁着光芒。他的意思好似在说:西莫里尔葡萄酒的滋味不错,可是泠羽将军,我只有半瓶子已经喝过的酒了。另外,您是主人。 “西莫里尔葡萄酒,可恶的琼浆!!”泠羽将军大喝起来,手颤抖很明显,“难道我还要泡在里面吗?我是将军,我是将军呀!我们的主帅是尊贵的里贝娜!!我在梦里见到了她,我要振作。” “可是,我怎么会在云荒见到里贝娜呢?她的恋人长眠在云荒的云层之中。虽然她是元帅,终竟她是个女人,她有着女性的天性,她深爱着她的恋人薄卡,可是她已经无法面对薄卡的荒冢,她发过誓,战争结束后永远不再涉足云荒。” “我想我确是个怀旧的人。在云荒的战争中,里贝娜手握着晶莹的天堂之令,莫里尔的军团在向前推进。驽车在咕噜咕噜的转着,硝石火药料在数以百计的后勤补给车内,投石车已收装安毕,只等待着里贝娜的命令,便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架立并达到进攻的水平。这是莫里尔王国战争史上最重要的一场战争,更确切的说,它在改写着历史。里贝娜高举着天堂之令,从云荒的尽头飞驰而来,飘逸得就象浮云一般。天堂之令发着光芒,就象是天际的阳光,或者魔法师魔杖的光芒,或者象一个发着光的水晶球。军团让开了一条路,其实那是万字军团的空隙,里贝娜飞驰到了军团前列。而云荒的另一面则是以巴巴西王国军团,天堂之令的光芒已让他们胆颤心寒,他们军团的队伍阵列明显的不如从前一样整齐。” “多么伟大的命令呀,这完全划分了两个时代。天堂之令的光芒更加明亮,在里贝娜的命令声中,阵列已经摆开,驽车一线排在前沿,后勤补给车里的硝石火药球已经装入驽车,投石车已安装安毕,夹着磷粉火药的石头碎片已经填充完毕。巨人手持战戈随时可以向敌人阵地杀去,飞龙悬在空中,它们已经吃了足够的食物,吸了足够的磷气,呼出的气在空中燃烧着。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所谓的东风应该就是里贝娜的命令,在她慷锵的命令声中,驽车和巨人冲向敌人的阵列,飞龙喷出的火焰扫过敌人,我听见了惨呼,敌人在燃烧,许多已经化为了灰烬。投石车已装好,巨大的石头和硝石粉铺天盖地的向敌人飞去,他们的头上在冒着烟,是的,是散发着尸臭和肉焦的烟。” “当然,任何事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风住南吹,对了,我们的军队在云荒的南方。巨龙的磷气从巴巴西军队的队列吹向我们的军队,军士们眼看着磷气越聚越多,他们似乎看见了死亡,不过,在他们的心里,他们深知要听里贝娜的命令。没有一个人挪动位置,巴巴西的黑龙飞掠过来,吞吐着火气,我的马再也无法忍受,它前跃腾而起,长嘶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巴巴西的黑龙开启了死亡之门,点燃了弥漫在我国军团上空的磷气,只听见轰然一声巨响,大火猛烈燃起,我们的军团在燃烧……那势必不对呀!巴巴西军团稳住了脚根,黑压压一片如黑潮般涌过来。里贝娜命令军团前进,他们手里拿着长戈盾牌。我忽然发现里贝娜高举着天堂之令向冲在军团的最前面,令牌的光芒照亮了半边天空。我吓坏了,巴巴西的拥兵杀气腾腾,势必大开杀戒,里贝娜是个卓越的军事天才,可是在拥兵们的刀光戈影下,依然是显得那样的脆弱。” “我不愿意看见云荒里又升起一座坟墓,薄卡一定会哭泣的。当机立断,我命令几十个巨人锦军围涌过去,将里贝娜将军团团围住,军团在向前迈进,那里就象是河水中的一个石柱一样。两个锋税的军团撕杀在一起,一天一夜过去,云荒里布满了尸体。我很庆幸,我不想再说战争的细节,不过我们赢了,完完全全的赢了。巴巴西军团的维尔弗里战死,真想不到呀,他手里握着的天堂之令和里贝娜的如此的相似。也许,我说的是也许,天堂之令不仅有一柄……后来,胜利的消息传遍莫里尔王国的洛基城的每个角落,人们开始弹奏三弦琴,啤酒窖大开窖芦,分发给洛基城的每个市民,当夜国王宣布解除战争以来的宵禁。” 听见不远处一声干咳,秦龙和泠羽将军都望向咳嗽声转来的地方。不远处的是一道青岩石砖打造的长围墙,几十年过去,青岩石已经有些褪色,密密的长满青苔,墙顶上长着很多小野花,白色的一片,在风中轻轻摇动着。 巴洛克出现在围墙边,他的手熟悉的牵着马缰,挺直着腰,几十年来,他都没有改变过。巴洛克脸上露出笑容,好象在赞赏这晴朗的天空一般。 “骑士。”泠羽将军说,“我是不是应该给你配一匹西莫里尔的良种白马呢?让你能够象我一样驰骋在云荒一般,象是古罗马凯旋而归的英雄一般。嗯,你不要害怕,云荒有黑龙出现,可能那仅仅是传说而已。另外,在烈日下,强烈的光照会灼伤黑龙的眼睛,它们是不会轻易出现的。所以在历来的战争中,雨和乌云成了战场一成不变的背景。” “将军,您怎么这样说呢?”巴洛克牵着马走了过来,马打着响鼻子,“可是在云荒里还有那些在杀人前叫嚷着什么……什么来着?什么来着?那些红肤堕落者。” “不就是‘拉·克内叽’吗?”泠羽将军笑了起来,“在那些战争中,似乎红肌鬼(红肤堕落者)都成了成就英雄的阶梯。繁殖力强和死而复生使他们再也不怕杀戮,你不记得了吗?思恭祭司不就是踏在无数红肌鬼的尸体之上,才使得他在王国里如此显赫吗?如今他好象成了道义和爱护生灵的化身……这个恶鬼!!” 巴洛克说:“将军,您的话……” “我怎么了?!”泠羽将军已不再激动,“思恭祭司唯一骗过的只有国王,当然小王子不骗也相当于骗过了,他一点儿也不懂那些关于战争的事。” 巴洛克说:“将军,我是说,今天,是的,是今天,我们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而且要骑上您的战马,穿上您的铠甲,去见一个人。” “哦,我知道了,巴洛克。”泠羽将军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把马圈里那一匹枣花良种马牵出来,让秦龙骑士和我们一起去吧。有这样英雄般的年青人去,薄卡一定会欣喜的。” “好的,将军。”巴洛克说着便又回到马圈,不一会儿,牵来一匹西莫里尔良种枣花马,从马的鬃毛颜色和眼神可以看出,它上过战场,它是莫里尔的骄傲。 “这匹马是?”秦龙脸上流露出欣喜,从马的身上他找到了战争的感觉。 “薄卡在世时的坐骑。在云荒里,薄卡的尸体平和的躺在云荒的烟草里,它跑了出来,那时我收留了它,本来想在战争结束后再把它献给里贝娜元帅的,可是她长眠在仙环之中,再也看不见这匹马了。另外,如果早些给里贝娜的话,只会让她徒留伤心的。最后,却是我再也无法完成我的心愿,只有把它好好的养着,让它知道在过去云荒的战争中,它的主人已经英勇的离它而去了。” “可是泠羽将军,我想这是否辱没了薄卡呢?我是莫里尔王国年青的一代,虽然向往战争,可我从来没有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去撕杀过……” “骑士,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想是的,薄卡在世时,他和你一样,在王国的年青人里是异类,他喜欢象你这样的新的一代。当然,他不是战争狂人,如果在敌人面前不去英勇的战斗,那这个人只有做奴隶的份了。你骑着他的马奔驰在云荒里,他在天国里,脸上一定很有光的。只是他战死了,为王国免受异族的入侵战死了。” 巴洛克无法掩饰满脸的忧伤,他说:“将军,我们不要再说那些话了。‘邪恶之心’不需要我们去回忆过去。对了,去云荒有五十英里,那只是到它的边界而已,我们要去的是云荒的中部。” “好的,现在就出发!”泠羽将军跃上白色战马,“骑士,骑上薄卡的马吧!现在我们就踏上云荒的道路。” 巴洛克听了,也骑上马去。秦龙心里很激动,他身旁的战马是他崇拜英雄的战马,这是他的期望。他的心跳加快,胸膛起伏,不过他还是熟悉的把骑士砍刀扬在身后,熟悉的骑上了战马。 “好了!我们要去看尊敬的薄卡将军了。”泠羽将军正想打马冲出石头城堡(泠羽将军的住所),秦龙骑士唤住将军和巴洛克,同时心里在想:这一行,一定是去看望薄卡的荒冢,按理来说,薄卡将军应该是王国显赫的人物,怎么只有泠羽将军和巴洛克去呢。里贝娜虽然是薄卡的恋人,可是她已经不能够去了,她长眠在仙环里,只能在天国里思念她的恋人薄卡了。秦龙唤住他们,问了些话,泠羽脸上虽有微笑,不过,还是那样的无奈。 “骑士,你是说战争?!”泠羽将军说,秦龙点着头,“就让战争去见鬼吧!在臣民的心里,他们一定是这样想的。在‘白色评议会’的引导下,他们已经不是战争的奴隶了。很可笑,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会成为敌人的奴隶,真正可悲的奴隶。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救得了他们,他们是奴隶!!” “可恶的‘白色评议会’!!”巴洛克吹着胡子,“不过,在战争年代,很多英名的决裁都是由它完成的。” 巴洛克勒转马缰,双脚夹马,向城堡外冲去,“走吧!将军,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今天我们还要回来,晚上要去王国祭神殿听取‘白色评议会’的演说,那些关于发展、享受和平的美好未来。” 秦龙的心理复杂极了,在云荒里,他将看见薄卡的荒冢。将军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在几十年的和平里,战争的英雄都会被遗忘的。 三匹马奔驰在洛基城街道上,在城市的灯红酒红里,铠甲确实算是奇装异服了。妇人们头顶着红坛子,腰间携着布匹,正准备回家为孩子、丈夫打一身新衣服。挂着红绸,装饰玛瑙的四轮马车悠然的行驶着,那些是王国的有钱人,他们携着恋人,沐浴着春风。 三匹马奔驰出了洛基城,在白马装饰着的宽大马路上,飞驰过莫里尔河。河面上漂浮着龙舟,笑声和乐声飘浮在河面上。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巴洛克鞭打着马,笑道,“在十几年前,国王和大臣都要去看望这位撰写历史的英雄,随着时间的推移,好象只有泠羽将军和我会去再看望他了。” “难道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秦龙双脚夹马,马飞驰着。 “是的,骑士。”泠羽将军说,“山谷会战之后,四十年的今天是薄卡尸骨找到的日子,他躺在云荒里,尸体已经腐烂。已经无法追查出薄卡具体的死亡日子,之前,薄卡带着五支优秀的万字军团来到云荒,他是第一支与敌人正面交锋的部队。在万字军的尸体里,混杂着躺着十万具敌人的尸首。这很惊奇呀,敌人损失了十个万字军团,确实为王国挽得了时间。遗憾的是,薄卡已经战死。” “所以今天被定为薄卡的战死时。”巴洛克取下狼皮酒袋,渴了一口酒,“不过,王国已经很少有人敬重这样的英雄了。” “将军!”巴洛克提高嗓门,“我们不要再去说那些丧气话了。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想必云荒的草丛已经长起来了,和往前一样,青绿的一片。” 在云荒的边界上,不仅仅长着青绿的草,间杂盛开着无数的野花。幽月海的海风吹过云荒,带来了潮湿的空气,滋润着这片广袤的大平原。 这似乎成了一个迷,在地图和空中俯视里云荒已经消逝无影,但巴洛克的战马还是找到了它。 草丛深处传来羊叫声,炊烟飘在空中。泠羽将军熟悉这条路,他勒马上到一个小山坡停了下来。回望时,莫里尔的山脉横亘在天际处,云荒的烟草茫茫一片。在草丛中,低短的石头房子上草垛堆成了房顶。墙壁上挂着镰刀、斧头、长鞭、绳套、兽皮,这里居住着上百户人家,在宽阔的平原上显得稀稀疏疏。 “骑士,这些是来自莫里尔王国和巴巴西王国边界处的矮人部落,文明已经同化了他们。”巴洛克上到小山坡顶,转过头来,他说。 “洁白的羊群,就象天空中白云一样。这里多少美好呀。”泠羽将军发出感慨。 “是的,将军。”巴洛克说,“几十年没有听见你用这样的言辞了。战争确实离我们已经有几十年了。” “我知道,巴洛克先生。矮人部落在巴巴西王国的铁蹄下已经面目疮痍,在决战中他们加入了我们的军团,部落首领茜尔在战斗中表现出的英勇,让我看到了矮人部落的前景。”泠羽将军说。 “将军,一年前矮人部落还住在云荒东部,那是他们的家园,不想到现在已经迁到西部来了。”巴洛克看着烟草中的石头房子。 “嗯,我想是的。他们建筑了巨大的石柱,雕刻了人首鸟身的鸟身怪作为图腾。在当年,鸟身怪救了他们的先祖。”泠羽将军说。 “不知道是否还能够遇着茜尔酋长,在当年他就已经老得和树怪差不多了。”巴洛克说。 “嗯,没错。那个活了千年的树怪,当他在‘黑色荒地’里整理他的树叶时,不想到已经全白。” “我们去吧!将军。”秦龙说,“那是一条石街,矮人群居的地方,已经形成了小镇。”
※※※
镇头雕刻着许多石像,工艺十分精艺,一些传说中的奇怪的雕像,往往都和神话有关。人首怪兽的身体,从它们的眼睛里可看出,有着对亘古和蓝天的象往。其中也有穿着锁链甲和持战戈的石像,好似在诉说中矮人族还未忘记战争。 去云荒的道路正好要穿过石街,虽然望出去很平坦,但草丛很深,马也不能够前行。 泠羽将军打马走在石街上,象是一个巨人,因为族另原因,矮人族的建筑都很矮小,不过很精致。 巴洛克看着石街上人来人往,希望能够遇着与他曾经一起战斗过的熟人。经过了十几年,也不知道那些老熟人还认识他不。 秦龙骑士却很欣奇,因为他第一次来到矮人的部落,对什么都感觉新鲜,不时的打量来往的矮人。 泠羽在一家铁匠铺前停了下来,里面传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让他想起了酋长茜尔,当年在他出战前,那个神秘的铁匠铺重新打造了‘远古之剑’。 茜尔酋长的骑在高头大马上显得很不适宜,他太矮小。可是那柄‘远古之剑’割下了巴巴西军团最值得骄傲的将军伊凡的头颅。 “铁匠铺里还是那个粗壮的铁匠吗?”泠羽将军喃喃自语。他下了马,同时巴洛克和秦龙都下了马。 “将军,铁匠铺的门是内闩着的。”巴洛克说。 “怎么会内闩着呢?”泠羽将军一脸疑惑,“难道他们不做生意了吗?” “将军!!您来了。” 正感到疑惑时,从远方传来了声音,三人望去,只见到一个穿着红色衣袍,戴着高耸的礼帽的小矮人走了过来。矮人已经很苍老了,满脸刻上的岁月的风霜。但他走路还很有力,让人感觉不出他是个老人。 “您是?”在泠羽将军眼里,他是个陌生人。 “将军,你记不得我了吗?我是神秘铁匠铺的童子呀。我从来没有名字,别人都唤我烙童,当年在铁匠铺里,我的责任就是为每一件兵器烙上它的主人的名字。”小矮人说着,走了过来。 “我想起来了。”泠羽将军笑道,“当年铁匠铺里只有你一个小童子。那时候你和所有小孩子一样,有着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和粉红的小脸。” 烙童不自在的笑了起来,他说:“可是将军,我们矮人寿命只是你们平常人类的一半,所以三十年过去了,我已经很老了,在你们那儿相当于八十岁的高龄了。” 巴洛克走上前去,说:“烙童前辈,我想这样称呼你是理所当然的。当年,你的年龄和我的相仿,还记得我吗?” “牵战马的小童。”烙童笑着说,“可是现在,你似乎只能够算是晚辈了。” 泠羽将军转了话题,他问烙童:“不知道当年重铸‘远古之剑’的铁匠现在还在不?” 烙童说:“他已经过世了。就埋在云荒的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他的遗愿里说,他不想要世人把他记住,只有几个安葬他的人知道具体的坟墓位置,可是那些安葬他的人都已经被其它人安葬了。” 泠羽将军眼里忽然闪出忧伤,他想起在铸那柄‘远古之剑’的时候,在与敌军的战斗中受了重伤,是那位铁匠救了他的命。可是,铁匠死的时候他不知道。 “哦……”泠羽将军跨上马,扬起鞭正想打马。 烙童急忙说:“将军,您要去哪儿呢?几十年没有来了,就在我的铁匠铺里歇歇吧。” “不了,烙童。”泠羽将军说,“我要去看望薄卡,今天是他的祭日。” “这么说来,将军,您是要穿过那条云荒的荒芜之路了。”烙童脸露惊恐,“可是在几个月前,死亡已经延伸到了那儿,您这样去很危险呀。” 巴洛克抢道:“听你这么说,难道荒芜之路有什么危险的生物居住?!” “不瞒您说,巴洛克,半年前就没有人去荒芜之路了,去的人都没有回来。”烙童说着,忽然听见铁匠铺里传来咣当的一声开门闩声,几个赤露着胳膊的壮汉走了出来。 如青铜般的皮肤,胸膛及头上冒着汗珠,双手满布着茧花。门开后,铁匠铺里悬挂着的刀剑清脆的撞击声叮叮作响,寒光映着街道,映在烙童的脸上。 一个铁匠用粗旷的声音向烙童说了些话,意思是说关于云荒那些可怕的生物的事。 “那些倒底是什么生物呢?烙童前辈。”秦龙已经忍不了性子,他问道。 “不就是红肤堕落者,那些红肌鬼吗,他们群聚在一起,对付他们最好的方法是用弓箭,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多。”洛童说着,正欲向铁匠铺里走去,泠羽唤住他,说:“等一等,烙童,不知道你的铁匠铺里是否会打造弓箭。我早听说有一种合金在你们矮人族很普及了,用它制作的弓箭比用竹片作的弓箭的威力强。” “这您就问对了,将军,我正想把最好的弓箭赠给你们。这样做是我的光荣,能够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烙童笑了起来,满口的白牙,象是地上长满的白色野花一样。 “多谢你了,烙童。” “本来我应该和您一起去薄卡的坟墓的,只是今天实在无法与您同行,将军。我在为我的武器研究凹槽,我的朋友会在今天总来远古的金属花纹,只要我们的武器的威力上升到一个新的阶段,就可以把死亡驱出这片云荒。”烙童说,他又停了下来。 “哦,对了,将军,我的朋友是一个优秀的药济师,也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把一些看起来很平常的药水混合在一起,会产生奇怪的现象。我始终明白不过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把所有的时间花在那些近似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不过他也有消除寂寞的方法,那就是吸食一种特别的草叶,产生的烟气足可以让他感到兴奋。” 矮人族的弓箭的制作已经发展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细长的合金箭柄力量无穷,细长而尖的箭支象是告诉敌人它代表死亡。弓箭上有三个搭头,可同时挂搭三支箭。这真是一个精巧的结合呀,它足可以振憾敌人。 铁匠们脸上带着笑容,他们会为红肌鬼的死感到高兴。 泠羽将军接过箭,搬弄了一会儿,感到很满意。 “烙童,另外想跟你打听一件事。”泠羽将军说。 “什么事,将军。” “不知道您们的酋长茜尔在不在这个小镇里?” 烙童的脸上马上呈现出忧伤,他说:“那位杰出的军事天才,茜尔,在三个月前已经离我们而去了。现在整个小镇没有新的酋长。对于矮人族而言武器太重要了,所以很多时候铁匠铺拥有更多的权力,铁匠们在组织着新的兵团,因为我们面临的是死亡。” “将军,我们走吧。这里去薄卡的坟墓还有很远的路程,另外,我们在夜晚来临时还要去听白色评议会的演讲。”巴洛克跨上马,他说。 “好吧,我们走吧。秦龙骑士,用好你的弓箭,当红肌鬼提着刀向你们走来的时候,用这些锋利的箭将他们穿个肉串招待他们吧。” 秦龙跨上马,三匹马飞驰过矮人族的小镇,扬起阵阵土尘,向云荒深处薄卡的坟墓飞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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