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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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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贴]后来，再后来 |
作者 :裁子
| 日期 : 2005-04-13 16:26 | 阅读数: 703 |
后来，再后来（15班牛超）
teacher 于 2004-4-2 9:09:40 发表
请你安静的坐下来听我说把这些故事说完，好吗？一直以来我向很多人说过这些，可他们听到一半就留下一句我是个幻想家便扬长而去。亲爱的，外面风这么大，这里是暖和的，请你坐下来。
那时候街边座落着一排一排的小砖房。砖房上可以看到一株一株白色下知名的小花在风雨中打着哆嗦。
姥姥当时只有十八岁，每天扎着很整齐的辫子穿着干净的学生装坐电车去离家几里外的私塾上学。
蓝色的百褶裙和清秀的五官，加上我的老太爷当时拥有很多的土地。姥姥确实算是富贵人家的千金。
说到这些不要再想我的姥姥如今已满脸皱纹，大部分的头发已经是银白色的了。
在护城河边，姥姥和一个穷小子约会了。她是在一家剧院门口认识这个英俊的小伙子的。
说什么呢？总之姥姥爱他，他也爱姥姥。护城河的水是清澈的，天空是一片 蓝。姥姥领着男孩的手在河堤慢慢散着步。男孩的脸一直低低的沉默不作声。姥姥的脸红晕红晕向秋日熟透的苹果一般。
姥姥说他们除了家世不门当户对，其他都是般配的。
可是般不般配又算什么呢？姥姥那时没看过《巴黎圣母院》，没接触过美与丑之间凄美的爱情，不过也懂得，其实爱才是最重要的。
可问题比相貌上存在差距更严重。姥姥把自己青春里的第一次接吻和拥抱给了那个男孩。
在苍茫的夜色里，两小无猜的青年一起拉着手走过了两年。
听到这你可以猜到吧，事情真的可以很戏曲化。
姥姥向老太爷提出这个男孩并要和他结婚的时候，老太爷气红了脸用颤抖的手搧了自己唯一的女儿一巴掌。姥姥被关在房里一个礼拜，连信也没给男孩写一封信。是的，那个男孩有什么呢？一个穷光蛋凭什么当我的女婿呢？老太爷一定在入土以后还是那么想。可在老太爷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亲手操办了女儿的婚事。
事情没你想的这么好。这个男人也就是我的姥爷，是个从海外留学归来的贵公子。平整的西装油亮的皮鞋以及一头比皮鞋还油亮的皮鞋的头发。当时这种公子哥身后一定有无数女青年追逐着。可姥爷见到姥姥第一面就爱上了她，可姥姥的心还一直放在那个穷小子的破衬衫口袋里。那颗心现在跑没跑出来呢？姥姥说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虽然那个小伙子英俊的脸在岁月的穿息里早已模糊了。
姥姥说她只是对老太爷狠狠的一巴掌记忆犹新。
后来姥姥也便渐渐爱上了姥爷，可已经没有和那个穷小子一起的时候的热情和冲动。
她还记得姥爷那晚一脸醉相和满口的酒气，在她的身体里埋下种子，发芽。那棵芽便是我妈妈。
文化大革命我姥姥一家接受批斗，把所有的金银首饰房契地契给了共产党。姥姥和姥爷住进了简陋的小平房，每天只有烧锅动灶再也没有牵着手到电影院去看电影。
姥姥说直到那是她才真正爱上了姥爷。之前她一直在等着小伙子穿着破衬衫拉着她的手走离京城坐上火车去没人的地方过平淡的生活。
她一直再等。
再等什么呢？
这之后他又开始等姥爷。
姥姥在生我妈妈的时候眼看着姥爷打起行囊远走他乡，姥爷去插队了。
不知道姥爷知不知道那个小伙子，如果姥爷看不到我的作文他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
姥爷插对之中一封家信也没来过，他不曾知道姥姥把姥爷的唯一留下的衬衫压在枕下每个夜晚都抚着那件一尘不染的衬衫抹眼泪。也不曾知道姥姥没日没夜的卖煮茶鸡蛋，为了养活他在姥姥身体里种下的嫩芽。
到仰起你的头，很多人能听到这便走开了请你不要，好吗？亲爱的，你可以压一口水。
姥姥把思念和爱捧在手心，在二十年的时光里白了头发添了皱纹终于又看到了姥爷。
他们的相聚我没看到因为妈妈还没遇上我爸爸。如今，那件贩黄的衬衫套在姥爷身上已经大得不成样子。而它还一直压在姥姥铜红的老樟木箱的最底下。
是啊。它压在箱子底下多少年来一直在凭吊姥姥等待姥爷的那些发白的日子。
现在姥姥和姥爷掉光了牙齿坐在床上翻报纸，桔红的阳光从窗户洒进来照得两个老人红晕的脸闪闪发亮。
之前他们等待相聚，相聚后等待他们的女婿，等到之后又等着妈妈生下我，他们把我抱在怀里等着他们的外孙子长大。
现在你可以去一趟厕所了，不过还要回来。
接下来的是我亲眼所见了，爸爸、妈妈都没有什么钱，所以结合的时候双方家长全没有反对。
他们结婚的时候不像姥姥那时是迫于无奈。直到如今妈妈还一直爱着爸爸。
爸爸在很多年里向上司装出笑脸，送红包摆饭桌打通关系终于发了财。发了财又养了“小的”。
妈妈知道了只是拿着爸爸当年给她的怀表默默掉眼泪。妈妈也许遗传了姥姥的一切，对于男人她们一直选择在等待里亲手用利刀划着自己的心直到伤痕累累却还不作声。
爸爸在别的女人身体里播下种子，所以莫名其妙我有了同父异母的妹妹。不同的是爸爸把所有的爱化成美丽的衣服，漂亮的自行车以及幸福的一切给了他女儿，给我和妈妈只留名份这张早就提空的支票。
我在幸庆妈妈和爸爸分开之前没有闹得天翻地覆，那时我一定会说没什么可争的，不爱了就分开吧。
之所以我没是因为妈妈这么多年没有再找男人她还等着爸爸会来。
等不到了等不到了。
后来。
后来只有我上高中的时候他们又相见为我庆祝。
我对不起妈妈几年来我去找爸爸一直厚着脸管那个我妹妹的妈妈叫妈妈。然后我等着她从裘皮大衣里掏出钱给我。是的，我需要衣服需要文具要书包和书。这些我勉强得到可那些童年应该有的如今我长得很高了还一直在等待。
我把这些映没成爱情友谊学业融化在我的生活里。
我第一个爱上的女孩叫樱桃。可我一直担心她是我姥姥而我是姥爷，因为她很有钱而我和妈妈相依为命穷得叮当乱响。
所以樱桃，请别相信那些人指着我说的话好吗。他们说我一直牵着你的手其实是要牵住你昂贵的M 钱包里的钞票。可我是爱你的，而不是别的。
你可能不相信他们。因为你还是会牵着我的中指走到离学校几里远的公园，坐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看落日看星光。
这些都让我感到姥姥和那个小伙子相爱的时候有多么幸福，如同早春的新鲜蜂蜜般甜美。
你等待着我将来会有出息可我像那个小伙子一样无能为力。
我记起骑着单车带你去了很多地方可担心的事情总是会来。
我小心翼翼地爱着你，等着终于有一天失去你，失去了你我开始等待你还会回来像我妈妈一直等我爸爸一样。
所以那个傍晚我松开你的手看你走到另一个人身旁消失在
着美好月光的夜色里。
是的，你们因为我是个穷光蛋，所以觉得甩开我是心安理得吧？樱桃，你觉得你对我的伤害与我一直没有还你的一百元饭费抵消了吧？
我没有说什么，发现我也像极了一直在等待中的妈妈。
我很伤心，失去樱桃而妈妈终于等回了爸爸。或许爸爸想他的伴了，想在白了头发的时候回到妈妈和我身边了。爸爸在有了钱之后等待着与一个漂亮女人有很多激情很多对女人的欲望，然后再得到之后又等着再过回平常的生活。
爸爸和妈妈还会在晚饭后下楼散布可时光磨平了 他们那颗炽热的心的棱角。他们真的老去了，走在大街上甚至有些满册。
原来老人的背影真的可以让人很感动。
每段感情都有一件信物，朋友，你们的故事也一样。从那件衬衫到一块怀表，它们陪着姥姥和妈妈在对她们爱着的男人等待的时候，也在一直掉着眼泪。
我们走在路上。
看到路上的 子花瓣在冬日洒下来， 情地哭了。
那些花瓣是一个一个后来，一个一个等待，埋在泥土中又开出 子花。我们在泪水里拾起花瓣又开始微笑。看到一路上烂漫的花香我们把很多等待塞满了衣服的口袋，一边笑一边哭走过了这条路。
亲爱的，闭好你的眼睛休息吧。
瞧瞧，你在之前等待着自己的眼球飞快地扫过我的这些无聊的故事。
我一直看着你的头发，等着你抬起头，送给我一个美丽的微笑。
人，本来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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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扬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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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5-04-13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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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姥姥”和“老爷”的故事最让我感动。 我痛恨那个“爸爸”，也讨厌“我”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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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易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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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5-04-14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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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写出点不一般文字的人通常有不一般的生活。从这点讲，裁子又是幸运的。生活对于人，一半是主观创造，一半是客观存在。苦难既像古董，过去之后渐渐沉淀为人的精神财富；又可能像毒品，让一些人沉沦。我相信裁子会是坚强的男人。扬帆小妹也不必苛求文章里的“我”，生活里，你并非总能像教科书上那样走最佳路线，人有各种缺点，每个人都是，所以文学里才存在那样多类的典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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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易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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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5-04-14 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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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觉得这篇文章是裁子写的最好的，在我们这里也堪称佳作。要是文章最后从倒数第九行（我们走在路上）起都删去，可能更好（就是看起来属于小说的东西最好别以议论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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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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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5-04-14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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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兄言之有理。呵呵，精僻之至（两段留言都是）。
有时说和做是两回事，所以各种选择在我看来都是平等的机会，选了一个就不能选另一个。选择这个错了也不能确定选那个就对。生活就象许多充满叉道的路口，你选择了一个方向，可能和另外一个方向就完全背道而驰。觉得有时不是人选择了什么，而是被什么选择。
不过易兄犯了一个小错误，这应该是裁子转别人的作品。希望裁子写出这样的佳作，我想应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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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扬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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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5-04-14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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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苛求”“我”该如何，只是真讨厌他的无能。从认识樱桃开始，他就在等待“结束”，既然如此，哪有资格说“被伤害”？
这样的男人，只知道怨天尤人，毫不成熟，失去了一点都不值得叹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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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易北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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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5-04-15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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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原来我们的扬帆小妹也有激烈的时候。钦佩。
老树贤弟：惭愧。你看我瞧东西，像那种戴瓜皮小帽和老花镜的私塾先生，顾此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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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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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5-04-16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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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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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5-04-18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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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觉得你倒是应该真像一位先生。当然不是顾此失彼方面的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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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endl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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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5-04-19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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