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感觉到他的凝视,什么都没有说,是静止的画面。可是没有睁开眼睛,眼皮钝重。凤凰城里酒吧的音乐一点点弥散开来,有年轻的男孩,干净的短发,轻轻地和着吉他声在唱歌。杯子里的饮料,已经被喝去一半,还有泡沫粘在杯口。窗外的沱江,偶有艄公,撑一支长桨,载一船欢声笑语而去。
穿长及脚腕的长裙,鲜艳的粉红底色,有明亮的黄色,蓝色还有墨绿渲染。戴当地人的手工制作的饰品,听CD里转动凯伦安没入水底般沉静的声音。每日三餐几乎都是米粉,选择了那种扁扁的,加了辛辣的汤汁,或者是肥肠或者是酱肉,还有小小的鸡块。比较了几次后,就固定在一家。小而洁净的店面,有眉目清秀的女人,她始终穿白色的衬衫,有细碎的蓝色花朵印在上面。她从不说多余的话,但脸上有温暖的微笑。常常想象这是个有故事的女子,只是最终在这里驻足,接受凤凰停留的平淡。
有时候会觉得一群人的喧闹往往要比一个人的独处更加让人寂寞。什么都说不出来,像是一个在角落里无法生长的矮小植物,困顿住,思想停止。只是想脱离出去,可以对自己说话,喃喃自语。孤独,总是体现在热闹中。当周遭完全于己无关,无需所顾,于是终于内心如一面湖水,不起任何波澜。
凤凰城的青石板,沿街的吊脚楼,还有酒吧里的萨摩耶。我睁开眼睛,它们随着梦境消散。在床上坐起来,透过窗帘吹在脸上的灼热的风,连眼泪都已经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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