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卡拉的日子是悠闲的,镇子上有一条商业街,各种小店和餐馆酒吧。我们白天逛小店,傍晚坐在河边看夕阳和洗衣服的女人们,偶尔看看学校学生的排球比赛,晚上回到民宿朱贵妇看她的吸血鬼,我看我的江国香织。尼泊尔的人牛狗同等待遇,有牛慢条斯理地在街上踱步,汽车就老老实实不着急不着慌地跟在后边;狗横躺在马路中间睡觉,司机们也习以为常,安静地从它身边绕过。我对朱说:“如果是我在马路中间走着,能享受同等礼遇吗?”
很多人来到尼泊尔都是为了登山的,登山者通常都会从博卡拉进山,进行3天到10天的徒步,我们并没有做长途登山的准备,只想在山间的乡村徒步一天,无须去到太高的地方。带领我们徒步的是个看上去20出头的男孩儿,他应该是对我们这种山间徒步有点儿鄙视,总是不经意地提到他曾带人去到过海拔5000多米的地方,那里的雪深没大腿。我和朱适时地给出羡慕,向往又有点儿崇拜的表情以换得我们一路的安稳。 清晨,山间的村落依然宁静,白云环绕于群山之中,不时变换着队形,阳光柔和洒落,给清冷的空气平添了几分温暖。 随着阳光越来越强,云层渐渐散开,展现湛蓝的天空。隐在山间的村庄居然是那么的田园, 并不见预想中的穷困脏乱,房屋,田地,崎岖的山路,错落而有致。我和朱兴高采烈地在田地与山脉间拍照,导游无聊地等着我们这两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最初的视觉冲击过后,我和朱也安静了下来,认真地跟在导游身后。经过某村子时,遇到几个身穿校服的小朋友。他们当然知道我们是外人,好奇的看着我们,然后就安静地跟在我们身后走。最开始我们有些无措,应该跟他们说些什么吗?他们为什么跟着我们?后来发现他们仅是单纯的好奇,想跟我们一起走。小朋友们穿着一身白色衣裙的校服,当然不是什么高级面料,但也整齐合身。想到我们自己多年的运动服校服岁月,又恶狠狠地感慨了一把。几个孩子很安静,走几步就歪头看看我们,我们也不知该如何和他们交流,直到导游告诉我们他们说英语的,他们在一所英国人开的私立小学念书。即便如此,当我们试图和他们交谈时,他们也还是以点头摇头回应,顶多再加上一两个单字。终于,小朋友们到学校了,即便要说再见也还是那么的安静,只站在岔路口看着我们。我于是只好开口,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小房子问“是那里吗?”点头。“那我们一起照相好吗?”微笑。那就是同意了。他们一定不习惯面对镜头,都有着那么漂亮的眼睛,表情却是生硬的。
混混噩噩地过了三天,该离开了。我们一早就订好了机票,说什么也不再和那长途车斗争了。博卡拉的机场仅靠一圈栅栏围住,坐在出租车上就能看到机场上停的那几架小飞机,我问朱:“你在新疆坐的小飞机也这样吗?”三秒钟沉默,“比这大点儿。”“我恨你!” 对于小飞机我们毕竟是有心理准备的,而博卡拉的候机室又让我们震撼了一把,完全人工化:大地秤非常抢眼,还是那种用大秤砣的;安检全靠手,我们被尼泊尔大妈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后放行, 感觉进监狱是不是也这待遇?从登机口徒步走向飞机,一上飞机,好吧,单排坐的!已经想不起害怕了,我和朱狂笑,真的不知道飞机还有单排坐的呢!一小时左右的航程出乎意料的平稳,为此我和朱还认真分析,想说是不是地势原因,尼泊尔在喜马拉雅的背风侧,大风都在中国那边儿呢,所以我们来的时候飞机那么大还猛晃。无论如何,空中的时间还是很享受的,有雪山蓝天和白云。博卡拉,再见!
左上:村里的孩子,看到我照相自动摆pose,不给他照都不好意思;
右上:一直跟着我们的几个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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