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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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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阴谋艳遇 |
作者 :必楚
| 日期 : 2002-07-22 18:11 | 阅读数: 416 |
有一段感情经历，在我所有的情感历程中，它只占了很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然而，它不止一次地震撼着我的灵魂，教我面对纯真和信赖时应该做些什么。确切地说，它是我心头的一块疤。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有勇气独自面对它的丑陋……
１９９４年的夏天，我参加完一个短期的培训班。因为机会难得，我急切地想赶回家。从宁波到武汉，没有直达的火车，只有绕道杭州。
走进宁波火车站的候车室，我提着一大箱行李，还背着两只沉甸甸的书包。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起了一个念头：我得找一个人帮忙。
在今天看来，我大约是受了鸳鸯蝴蝶派的影响，总以为车站、码头、或是街头一隅是发生浪漫的爱情故事最频繁的载体。在很多的外国电影中，或是在风光旖旎的多瑙河边，或是在阿尔卑斯山山脚下宁静的村庄里，或是在盛夏的夏威夷迷人的海滩上，都会迎面走来金发碧眼的冲你打响指的女郎。至少，我是想印证一下，一个年轻的有风度的海员在女性面前施展的魅力究竟有多大的吸引力。尽管现在，我觉得那时的自己猥琐下流。但事实是：那年我２２岁，春情涌动。
目标锁定了一个一袭白裙的女孩。她站在买票队伍的前面。一头飘逸的长发，身材也很撩人。我猜想她的面庞也一定很俊俏。略微盘算了一下，我斯文地来到她眼前，柔声说：“请帮我买一张到杭州的票好吗？”她扭过头来，一脸愕然。这时我看清了她的脸：肤色较暗淡，五官不怎么精致，鼻子也扁。在吴越之地很常见。一个灰姑娘。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惊呆了。彼时我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我仿佛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我还隐约地听到了人群的窃窃私语。不由她回过神来，我移开了我写满“真诚”的目光，把钱塞到了她的手中。在触到她的手心时，我感觉到了湿润。我迅速地回到座椅上，老练地护着我的行囊，示意她我确实脱不开身。
不一会，她买好了票，朝我走过来，一口吴音：“我也是到杭州的，一起走吧。”真是天公作美，我幻想着寂寞的旅途该有一次醉人的艳遇了。在我卑鄙的暗示下，她帮我拎起了两只书包。我至今都能感觉到我那时心在阴险地笑。
年轻人的心真象春天的鸟儿一样，欢呼着，跳跃着。坐在车厢里，我们谈笑风生。在交谈中，我们象一对久违的故旧。原来她是安吉人，在杭州某酒店任职。此次从宁波亲戚家回杭州。我讲了我的近况，她很着迷，歪着脖子听。
同所有的女孩一样，她对我职业异常感兴趣。我只好讲了我到过的那些美丽的地方：从洞庭湖畔的鱼米之乡，周郎破曹阿瞒“灰飞烟灭”的赤壁；从江南三大名楼，富甲天下的苏锡常；从石钟山小孤山，秦淮河瘦西湖。到崇武古城，马尾船政学堂；到鼓浪屿的日光岩，陈嘉庚先生捐资的集美学校；到潮汕风情，椰树海风。我倾其所有，滔滔不绝。我还记得我当时还忘乎所以地描述了道听途说的马六甲海峡的海盗，在印度尼西亚加里曼丹岛的热带生物…… 我之所以侃侃而谈，娓娓道来，一是打发那难熬的坐车时光，再就是我想进一步得到她的好感。因为我对杭州比较陌生，我还需要她继续的帮助。天晓得，我竟然对她没有产生一丝爱的冲动。
到杭州了。她象陀螺似的忙了起来。她打听到武汉的车次和时间，又买水又买饭。我则守着行李，看着墙上的钟，已是１５点多了。
那时我们到的是杭州老站，从上海发往武汉的列车只停靠杭州东站，次日凌晨６点发车。于是我们又赶往东站。路上，她说：“现在还早，我带你看看杭州胜景，不会舍不得钱吧？”其实那时我兜里没几个子，但她盛情相邀，岂有不去之理？
她带我走了几个地方，走马观花一样。西湖是首去之的。细想来她也是个杭州通，如数家珍一般，把西湖抖了个底朝天。尽管有些内容我所知更为详尽，但我还是看出了她对西湖的迷恋。她讲的时候，眸子亮亮的注视着我，脸颊有淡淡的红晕。这真是一个纯情的姑娘。
我现在不知道我们当时有没有说自己有多大，反正我们谈兴正浓，或者年龄对于我们特别是对她来说是无关紧要的。天临黑了，我们去了灵隐寺，又去了飞来峰的凉亭里，听潺潺流水。应她的要求，我唱了我们每个海员都会唱的墨西哥民歌——《鸽子》：
当我离开家乡哈那瓦海港
你想不到我是多么的悲伤 …………
亲爱的，你可愿随我一同去远航
象一只鸽子在蓝天之上自由飞翔 …………
不由自主的，我们的手牵在了一起。她不漂亮，但全身洋溢着青春，散发着纯洁的柔光。我心如刀割，我利用了她的纯真，我没想着爱她，而她却对我一往情深。我在矛盾和不安中度过了下半夜。
拂晓时分，我们要分别了。一段转瞬即逝的“艳遇”。在车站，我给了她最高级别的礼遇——我拥抱了她。“不为别的”，我套用了当年最流行的李春波的歌，说：“衷心祝福你，善良的姑娘”。
我看到她眼眶里有晶莹的泪在打转，嘴角在轻微地抽搐。“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爱的种子呀，已生根发芽。此时有一句话恰好能表示她的心情：甘愿生死相许君，伴君仗剑走天涯。
火车开了，站台上的她伫立风中，裙角飞扬……
再从家里出来，已是２０余天。到公司的驻南京办事处，见有几封她写给我的信，不忍拆看，丢在风里。 多年以后，偶尔想起这段“艳遇”，便觉得自己面目可憎。如一只偷吃了东家厨房里的肉的狗，满嘴流油，可怜巴巴地等着主人回来的一顿痛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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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扬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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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2-7-24 9:3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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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该狠揍一顿。^_^
但……
如果你不是刻意地利用自己的魅力而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了，那应该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呢。
其实，每个人都有发生在旅途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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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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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2-7-25 8:5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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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一定是刚看过卢梭的《忏悔录》。
不过我想这并不是大不了的事，因为你的做法并没有被你的想法影响。
但，这种坦白的勇气，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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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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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2-7-26 8:4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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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帆,何不把这"一段插曲"低吟浅唱起来?看看我们的邂逅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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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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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2-7-26 8:5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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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我也觉得自己挺勇敢的.问题是,我现在的想法被当年的做法影响;我面对清纯的女孩不知所措了.我有心理障碍了?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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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思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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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3-03-08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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