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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_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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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2003的秋(上） |
作者 :北极_雪
| 日期 : 2003-01-31 16:29 | 阅读数: 697 |
| 一、孤独的珍珠奶茶
到了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无聊的最高境界就是把一句话重复九九八十一遍，而说下一次时仍可以手舞足蹈、兴致勃勃。
当老校长那已没有太多残牙余齿的嘴又带着风儿地把“期末了，你们要好好学习”说上第八十二遍的时候，我再也不想看见那乱溅了太多次的唾沫。
站起身，轻轻地扭开那扇太多人想、却不敢打开的解脱束缚的大门，在把这沉甸甸的包袱重重地甩回给那高高在上的“大会堂”。
懒得去理会身后那些或愤怒，或诧异，或羡慕，或不屑的眼神，只想着那溶在夕照的余辉中的自由，露出自己最天真的微笑。
随便地走在校旁的单行道上，让全世界和我背道而驰。没找到比动员大会上更多的乐趣，却能让脚步跟着自己的意识毫无顾忌的蔓延。
街边的风，有一种不羁的清新，使人充满被释放的快感。当它们拂过发梢，吹进领口，鼓起的衣服带来仿佛正在飞翔的错觉。毫无拘束的梦幻，猛然间，脑中闪过一丝牵手的冲动。
小颖走了之后，已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抬起头，原来自己已走到了“八十八”的门前。记得小颖是最喜欢这里的珍珠奶茶的了。每当我们相依地坐在长凳上，他总会遍嚼着里面的“珍珠”，边向我描述她憧憬中我们的未来。
“我们会……嗯……到北京读大学,你读物理，我读中文。然后呢……去Massachusetts找我爸爸啦，我在那里做中文老师，你就去MIT读你最想读的动力工程。再然后，你就去研究所帮我爸爸的忙。我……嗯……就每天煮好饭等你回家，要煮你最爱吃的煲仔饭……”
天边的彩云映着小颖脸上地红荤。我们静静的坐着，直到夕阳消失在天空的尽头……
那时的珍珠奶茶，含蕴着一切的甜美与梦幻。
靠在那棵和我一样落单的道旁树，猛地灌一大口那浸着回忆的饮料。大颗大颗的“珍珠”，一下子卡痛了我的喉咙。
我站在路旁弯着腰连续的咳嗽，当我再站起来时，发现眼睛有些模糊了。
口中的苦涩，是因为掺杂了眼中或心中的泪水，还是，因为它曾经太甜了……
和快乐纠结在一起的悲怆，仿佛用糖纸做成伤痂的疤痕。拾起那份回忆中的甜美，就像撕开了一道尚未痊愈的伤疤，痛得撕心裂肺。
天边的残日，渐渐没入了乌云之中。
二、街心的黄昏
今天，我吻了Carmen。
她说她爱我，然后闭上眼睛。
于是，我把双唇贴了上去。
谈谈的夕辉，弥散在街心花园。
在六年前的这里，小颖牵起了我的手，奶声奶气地对我说，“哥哥，我爱你。”
然后，我吻了她。
那时的我们，也许只是幼稚吧。
回忆起来，已记不清当时的想法。脑海中，只依稀的残留着一点儿小颖嘴唇的味道。那是两小无猜的天真与青梅竹马的甜美轻轻揉合成的幸福。
今天，我吻了Carmen。
青涩的双唇，润滑的唇膏，长长的deep kiss，却只让我觉得，好淡。
是的，真的好淡。一切的一切，都好淡。
黄昏、树林还有这个仿佛自己和自己亲嘴般毫无感觉的吻，就像一个可以让全世界感动，却无法让自己相信的谎。它们唯一能让我感受到的就只有无法容忍的欺骗而已，欺骗Carmen，欺骗自己，欺骗全世界。
那一刻，我猛地推开了她，就像猛地推开眼前那面说谎的镜子。然后跑着挣脱出这片褪色的树林。
马路越来越近，可让我摆脱不了的，是耳边幻境破碎的声音。
那是我今年弄碎的第4个。
我以为，只要我一直交女朋友，就等于忘记了小颖。于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努力，用各式各样的面具来遮掩那到疤痕。
但，就算全世界也看不到它，自己心里的痛，又怎能向自己隐瞒呢？
也许小颖给我的世界留下了一个太过完美的空洞，我可以交比她更漂亮、更温柔、甚至更爱我的女朋友，却永远也找不到一个同样的size去填补她再我心中留下的缺口。这个世界，可以比以前大很多，但少了小颖，就再也不会是完整的。
哭声，来自Carmen，或者这片树林。或者，还有别的什么。
三、伤心机场
9月28日，我7点37分到家。打开电脑，听了一首Westlife的Miss you。然后，搬起转椅，把LCI砸得粉碎。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断了的电线“兹兹”地闪着火光。灿烂的梦，枯涸在2002的飞机场。
当小颖那背着空空的背囊的身影低着头，拖着缓缓的步子，跟着她妈妈走向飞往麻省的班机。我用力地咬着候机厅的窗框，好让自己不哭出声来。
伸缩廊开始伸向登机口，就像一只巨大的魔爪开始撕裂我眼前的世界。它要夺走我全部的甜美，它要夺走我所有的梦幻，它有夺走我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它要夺走小颖。
而小颖，正向着终点走着。向着我们的终点走着……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好快。快的让我还没听清小颖回眸中的话语，门，就关上了。
是的，机舱的门，被乘务员不经意的关上了。这个世界，就这样轻易的从天堂变成了炼狱。
那一刻，我们故事的门，永远的关上了。剩下全世界的门，也没有再开过。
关上了，一切的一切，都关上了。
午夜两点，电筒的光在街心花园中穿梭。
满地的酒瓶被照亮了，旁边还有一个满口“小颖”的醉汉。
我醒来时，四周全是白色。
医生说，我昏迷了68小时。我却觉得，我这一辈子，都过完了。
68个睡梦中的小时，68个和小颖共度的小时，也是我生命最后的68小时。没有了小颖，活下去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种呼气吸气的游戏罢了。
在梦中，我们一起考上了北大。他学中文，我学物理。然后我们去了麻省，她做中文老师，我去理工学院，读动力工程……
然后，我醒了。
然后，我听见了母亲的哭声。
然后，我也听见了自己的哭声。
我们被永远的拆散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年后的今天，校长偏偏要让我去机场做社会实践？难道折磨我，真的让命运之神如此的满足？
夜，沉默着。太多的伤痛，就像天空中无尽的黑暗般，在眼前或心中蔓延开来。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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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北极_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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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3-01-31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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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扬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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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3-01-31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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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没有读出“稚气”的少年，年龄的差异只让我错把你当成了一个女子：）
雅文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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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い黑色的星期天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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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3-01-31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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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有这么多闲情诧异不去写剧本阿？老师让我们快点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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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Come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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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3-02-01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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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吻了Carmen。
青涩的双唇，润滑的唇膏，长长的deep kiss，却只让我觉得，好淡。
是的，真的好淡。一切的一切，都好淡。
如果俾嘉敏知到```````睇你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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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思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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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3-03-08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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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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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3-08-27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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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人：欧阳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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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时间：2003-09-11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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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羡慕那位小颖呀！好幸福哟，有你那么爱她，这难道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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